学习交流
“这些老师的治学精神对我影响很深。当时因为经历过困难时期,高教部强调教师要加强一线授课,所以有些老教授又回来授课,像童老就给我们上过博物馆设计课,刘光华教授讲医院建筑并辅导我们的设计。另外,因为南工比较注重学生的美术修养,强调基本功训练,在我三年级的时候,系里举办过一个画展,展出了一些老师的作品,如杨老、童老的水彩画,齐康老师的钢笔画,钟训正老师的铅笔画等。还举办一些学术讲座等等。这些活动对我影响很大,我在这种环境中受到熏陶和感染,立志要向老师们学习。”黄锡璆记忆犹新,满怀感激。
黄锡璆说,尽管当时生活条件比较差,书籍纸张很紧缺,但是学习氛围特别好,大家都非常勤奋、用功。当时大学里学俄语,因为字典不好买,高年级的同学自己刻蜡版,编辑中、俄文建筑专业词典,大家凑钱油印,人手一册。建筑系要学水彩,水彩纸买不到,就到书店买苏联的招贴画,用反面当画纸。
书山有路,学海无涯。进了大学以后,黄锡璆视野越来越开阔,逐渐理解了建筑,知道了如何做设计。
十年磨练
1964年8月,黄锡璆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了。他毕业服从分配走上设计岗位。这一干,就是一辈子。“我们那个年代和现在不一样,在毕业分配时强调服从祖国需要,‘祖国的需要,就是我们的第一志愿’。对我而言,只要能学以致用,到一个可以发挥自己专长的地方就好。”黄锡璆说。
1964年国家开始三线建设,当时领导照顾他,准备留他参加北京的一些工程设计。但他坚持要“到艰苦的第一线去”、“要下海游泳”,他前往四川泸州自贡,参与工厂车间设计,民用项目如工厂食堂、办公楼、医院设计等。
工作不到两年,十年浩劫便开始了。当时把人分成“红五类”和“黑九类”。黄锡璆是“有海外关系”的华侨,属于第九类人。在“文革”期间,黄锡璆格外谨言慎行,没有受到很大冲击。“我所在单位的大部分人还是比较客观的,我的很多同学、同事对我还是很关心的。当然,我这样的身份还是会受到一些限制,比如像涉及保密工程这样的设计是参与不了的。”黄锡璆说。
在那段特殊的岁月里,黄锡璆经受了磨练。他下过车间,在第一设计院驻安徽蚌埠的实习工厂开了一年车床;他到农村插队干过农活,插过秧,挑过粪;他当过装卸工,每天穿着粗布麻袋工作服,装几十吨、两车皮的货物到货运站;他押过车,大热天坐在铁皮闷罐车里。
不过,在社会底层经受磨练,并非没有好处。黄锡璆说:“这些锻炼使我对基层有更多的了解。从那个年代走过来,我会更多地关注实际。在做工程的时候,往往更多地考虑这个建筑是否实用。我选择医疗建筑也是基于这个出发点。医疗建筑是受限制较多的建筑类型之一,医院首先解决的是病人看病、环境安全等问题,若片面强调美观而忽视使用功能,就不太实用,病人看病可能会不太方便。”